秦家书房里,秦炳蔚正在翻看一本册子,晨光从窗户挤进来,催得白发光芒闪耀。
秦三泰满头汗水闯入,手里拿着一封电报。
“长沙的电报?”秦炳蔚眉头一挑,一贯不急不缓的口气有几分焦急。
秦三泰摇头,“是衡阳三少爷的,衡阳又挨炸了,孩子跟着跑来跑去实在太危险,他们想送到乡下请绣奶奶帮忙照看。”
秦炳蔚又恢复了不急不缓,“也好,等孩子来了,你带着他们回乡下去吧。”
“那……您呢?”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件事么?”
秦三泰脸色大变,“老爷!”
秦炳蔚笑了笑,“今天是个黄道吉日。”
秦三泰扑通跪下来,“炳哥……”
秦炳蔚摆手,“该说的你已经说过了。”
秦三泰哽咽,“我是想说……今天……今天还是我来磨墨吧。”
秦炳蔚点头,秦三泰艰难起身,走到书桌前开始磨墨,而秦炳蔚在一旁踱步,脚步沉重。
秦三泰泪水滴落在墨中,很快消失无形。
秦炳蔚脚步轻下来,“三泰贤弟,我儿性格软弱,难当大任,不求无功,但求无过,以后还请多多督促。几个孙儿里,老大老二若有信回,让他们回来看看家人,若没有,那就罢了;乱世生意不好做,让老三及时收手回乡避难,不赚这个钱也罢;我有老四在地下陪伴,你们不用挂心……”
秦炳蔚满脸颓然,停下脚步。
秦三泰郑重其事道:“是,炳哥,您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至于满江,他傲气有余,心胸……”
看他有所犹疑,秦三泰略带期待地看着他。
秦炳蔚回头摆手,“算了,随他们去吧,你出去等等,我很快就好。”
秦三泰绝望的泪水再度涌出来,“我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