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浚看不上眼,他所需要的日用品全都是从汉口运来的:不但山珍海味应有尽有,高级烟酒样样俱全,而且还有四川、云南及印度的大烟。
如果仅仅为了个人享受,何成浚没必要搞得这么铺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日用品实际上是他指挥作战时必不可少的“战略物资”或者说“战略手段”。
以上仅属初级。何成浚专门从汉口调来一批中外名厨,日夜制作各种各样的点心和筵席,流水般地用于招待所有杂牌军头。就“战略物资”而言,这算中级。
最高级也可以说威力最大的“战略物资”,是成批从汉口搜罗来的高级妓女。何成浚一面将这些高级妓女乱点鸳鸯谱式地分配给各个将领(他自己也不例外),一面在漯河街上一所相当宽大的四合院里布置了一所陈设考究的“军人之家”。然后他就和将领们各自带着妓女住进院子,并且每天在院子里吃喝吸赌。
这是其他那些洁身自好或自命清高的高层官僚绝对做不到的,但人家何成浚不在乎:说好要一起愉快地玩耍嘛!
战争期间,只要能帮他哄好杂牌,蒋介石也同样视而不见。他以后搞“新生活运动”,专跟黄赌毒作对,那都是在自觉屁股已经坐稳,暂时无人能对之构成威胁的情况下。
负责向漯河供应“战略物资”的大员,就是蒋介石的兵站总监俞飞鹏。俞飞鹏由于擅长赌博,还是各个赌局的组织者。他和何成浚一拍一档,配合十分默契。
何成浚既是收编杂牌的能手,又是统驭杂牌的内行,用蒋介石在公文中最喜欢使用的一句话就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酒桌前的杯盘狼藉,赌博台上的吆五喝六,烟灯旁的吞云吐雾,乃至和身边妓女们的嬉笑谑浪,都不过是他用以交好这批难以应付的杂牌军头,并最终将其玩弄于股掌之上,使之服服帖帖的专用手段。
冯玉祥也派人收买平汉线方面的杂牌军头,但都在何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