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干脆对鹿说:“应坚持拉蒋倒阎,除去肘腋之患!”
他的理由是,如果冯玉祥与阎锡山合作,就算是侥幸胜了,蒋介石可以在退到江南后凭险固守,冯阎联军连长江都过不了。同时,在联合对付的目标暂时消失之后,冯、阎之间一定又会出问题,结果西北军仍然处于腹背受敌的不利地位,等于白忙活了一场。
打胜仗还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不幸打了败仗,那就更加不堪设想了,到那时,西北军甚至想求得退据关中以自保的局面亦不可得。
鹿钟麟觉得幕僚的话很对,可是看到冯玉祥的决心那么大,这位“自行车国手”又不敢明确提“拉蒋倒阎”的话,怕挨冯的训。他只能将“拉蒋倒阎”下降为“不拉蒋不联阎”,并在向冯玉祥请示时,拐弯抹角地提出来:“我军可控制在郑州、开封及西南地区,坐观蒋、阎鹬蚌相争。”
冯玉祥不以为然:“我们应从大处着眼,决不能因阎踩了我一脚,我就要踢他一腿。联阎既成事实,就要共同倒蒋。”
冯玉祥的气量其实也没有他说的这么大。有一次召见驻宁夏的将领彭国桢,他问对方:“你们知道我这两年在什么地方吗?”
彭国桢回答:“我们知道总司令在太原。”
冯玉祥又问:“你们知道我在那里究竟是做客,还是做囚?”
未等彭国桢答复,他就自问自答道:“我在那里是做囚而不是做客!一个囚犯怎么能和一个执行囚禁的人做朋友呢?你看,将来该怎么办?”
彭国桢说:“没有关系,等咱们打完了蒋介石,回头再去揍阎老西儿。”
冯玉祥点头赞许,认为深得己心。他也拿这一套来教导其他仍然心存疑虑的将领:“蒋介石是我们第一个敌人,我们现在必须联合阎锡山打倒蒋介石,等到蒋介石被打倒以后,阎锡山是容易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