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者似乎并不知道。后来,就连斑竹庵禊泉的水源也不保。前有绍兴商人以此泉酿酒,或在泉水旁开茶馆,后又有地方贪官一度封泉,想将泉水据为私有。这反倒让斑竹庵禊泉的声名更大,引来无赖之徒,向庵内僧人讨食物、柴薪,若是不从便咆哮动粗。最后,僧人为了恢复昔日宁静,就把刍秽、腐竹投入泉水,决庵内沟渠以毁泉水。张岱三度携家仆淘洗,僧人三度在张岱离去后毁泉。张岱最后只好作罢,但说来讽刺,一般人还是难挡“禊泉”的昔日名气,继续以斑竹庵不洁的水来煮茶,还盛赞水质甘洌。页五十九至六十。张岱和友人猜测水源,见张岱,《陶庵梦忆》,卷三,篇七,《闵老子茶》;Brigitte Teboul-Wang法译,《陶庵梦忆》,# 37,页六十一至六十二;叶扬,《晚明小品文》,页八十八至九十,卡发拉斯(2007),页八十二至八十三。">
但是,这种事情张岱也看开了,而且他也深谙水源流通之理。他写到另一处清泉时说:“惠水涓涓,繇井之涧,繇涧之溪,繇溪之池、之厨、之湢,以涤、以濯、以灌园、以沐浴、以净溺器,无不惠山泉者。”所以,张岱认为,“福德与罪孽正等。”
张岱愈是发展某种感官,品味也愈是因而改变。张岱既然求好灯,自然也会寻访造灯的巧匠。张岱找到一位福建的雕佛师傅。这位师傅雕工极细,抚台曾请他造灯十架,耗时两年才完成。可惜灯还没造成,抚台就已辞世;当地一名李姓官员也是绍兴人,将灯藏在木椟中,带回绍兴。李某知张岱好灯,便把灯送给张岱。张岱不愿无端受礼,当场就以五十两白银酬谢李某。五十两不是个小数目,但是张岱认为这还不及真正价值的十分之一。在张岱心中,这十架灯成为他收藏的压箱宝。
其他巧匠的作品也充实了张岱的收藏。绍兴匠人夏耳金擅长剪彩为花,再罩以冰纱;张岱大叹巧夺天工,“有烟笼芍药之致”。夏耳金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