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记忆,写意式地记下山川形胜而已。
这种地图甚至都不如《读史方舆纪要》,拿着这种地图上阵,有如盲人骑瞎马,要到东,它可以指你到西,要到西,它可以指你到东。
就这,还不是每个军官都有,必须是团长以上!
与“长江万里图”相比,板垣考察并绘制出来的地图却极其精准,连小村庄和单家独户的房子都标注在上面,长城上哪里有碉堡更是画得清清楚楚。
画出来以后,印发给师团的每个军官,连中队长、小队长这样的角色都人手一份。
汤恩伯虽精于战术,然而在“知己”上甚至还不一定超过人家板垣,如此打仗岂能不吃亏。
几个回合之后,汤恩伯力战不过,只得收缩兵力,退守居庸关。
自南口开战以来,身为一军之长的老汤从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人已瘦得像鬼一样,两只眼睛深深地凹陷进去,整个身体仅剩下了皮包骨头。
“壮汤”变成了“瘦汤”。
他一刻不停地吸烟,始终盯着的就是两样东西,一张前清版的老地图,一部电话。
他要继续咬牙苦撑。
经过居庸关前的血战,又有好几个山头失去了。要想多守哪怕半日,唯一的办法,只能冀望于“回光返照”,把那几个山头再夺回来。
说回光返照,是因为一个完整的第13军已经快打光了。
汤恩伯曾亲自到居庸关前线视察,去了以后,对着手下那些已被耗得油尽灯枯的子弟兵,他无言以对。
嗫嚅半天,只有一句:我们要好好地打呀!
然后就难过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要打,总得有人。汤恩伯问担任前敌指挥的王仲廉还能集中多少人马。
王仲廉本人就钻在居庸关的山洞里,实在没地方坐下来,只好弄了一节火车车厢临时安顿。由于屡次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