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哥哥才换下的布鞋来看,不禁笑出声,鞋头已经破了,再这样穿两日,脚就要露出来,“哥哥最近格外的费鞋。”
沈微言在灯下抄方子,将保合堂开的底方和病人的脉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特别是他不在京中时,杨大小姐治的醇郡王家的少爷,这几日她跟着白老先生去醇郡王家看诊,看到如同正常婴孩的病患,他着实不能相信这个孩子能通身变成金色。
“哥哥,”沈梦芸又端了一盏灯过去,“听说杨大小姐想要招赘,哥哥就没想过入赘杨家?反正爹娘已经没了,族里也不肯接纳我们们,哥哥还有什么顾虑……”
突然听到妹妹这样说,沈微言手一抖,心仿佛要跳到嗓子口,脸颊也兀然热辣起来,目光闪烁地看妹妹,“不许乱说。”说着看自己家徒四壁,眼前的一碗茶水映出他平凡的倒影,杨大小姐怎么可能会答应……
“我没乱说,”要是平时哥哥说一她不敢说二,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可顾不得许多,“哥哥心里明明这样想着,却不敢去说,我听说不少人都上门提亲呢,家世虽然比哥哥好,但是谁能入赘?谁又有一身的医术能帮衬杨大小姐,若是能成亲不是很好的事?”
沈微言沉下眼睛,杨大小姐那样的人……他不是没想过,但是他……不敢仔细去想,更不可能说出口,他是一个连家都养不活的人。
“哥哥现在不敢去说,将来一定会后悔,现在谁也没有提起这档子事,等到有人真的这样做了,哥哥再想想我今天的话,就知道什么叫终身为憾。”
听着妹妹的话,沈微言心中油然生出一股的勇气,“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沈梦芸抬起细瘦的脖子,“我会直说,如果有希望就坚持下去,没有希望我也就死了心。”
道理说起来简单,旁观者总是觉得很容易,沈微言低下头看着脉案发呆。
沈梦芸瞧着哥哥一筹莫展的模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