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清苦,但绝对比自然灾害那几年强多了。
可能吃不到多少细粮,但夹杂着粗粮,总能吃饱的。
再说了,一个三岁的孩子,胃口也不大,大人嘴里省下一口,就能把孩子喂饱。
偏偏刚才那个孩子,饿得就剩一口气了,结合她的性别,大夫只有一个结论——
“主席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你好歹也是咱们机械厂的职工,怎么能重男轻女?”
“没,我没有重男轻女,我、我也心疼我家红红,否则我、我也不会把她送来医院。”
安妮被大夫说得面红耳赤,嗫嚅的说道,“平时看着孩子都挺好啊,看她吃饭的时候,也、也——”
等等,家里吃饭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来着?
哦对了,家里孩子多,八仙桌上根本就坐不开,所以四岁的周爱党、三岁的周爱红还有周二勇的侄子周爱强都是跟由梁老太先行喂饱,根本不上桌的。
那时候,周二勇看到梁老太每次都蒸满满一碗鸡蛋,便以为是给三个孩子分着吃。
他哪里知道,那一碗鸡蛋羹全都进了周爱强的肚子,周爱党和周爱红只能喝点儿糊糊。
周爱党还好点,他到底是个男孩,梁老太有时也会从周爱强的饭碗里拨出一点儿鸡蛋羹给他。
但周爱党懂事,看妹妹拼命吸着口水,不忍心,就悄悄分给妹妹吃。
本来就不多,他再一分,也就每人只吃一两口。
两个孩子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几口杂粮糊糊和这时有时无的蛋羹怎么够营养。
时间久了,可不就营养不良了吗。
以前周爱党也是饿得面黄肌瘦,还是今年上了育红班,能在外面吃顿午饭,这才稍稍长了点儿肉。
“……这、这——”安妮似乎想明白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神情也无比复杂。
安妮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