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军围城半个月之后,粮价已经翻了十倍。
普通人再也买不起粮食,已经是实实在在的摆在官府面前的事情了。
新官家与老首辅大开杀戒,数十个粮商直接被拖到菜市口一刀砍了脑袋,所有家产被充公,也没有让粮价跌下来。
因为事实就摆在那里,没有粮食进来,城内的粮食,那就是吃一粒,少一粒。
枢密使陈规陈相公建议没入城内所有富绅、官员、以及普通百姓家的粮食,进行统一分配,首先保证作战军队的粮食以及辅助作战的青壮,但这个提议在朝议之时没有通过。
普通百姓家根本就没有粮食,
陈相公的这个建议,针对的只是官员、富绅等有产阶级,
这自然很难得到其他人的认同。
那场争论,安巍也在场。
他冷笑地看着那些人,
争吧,争吧。
这个时候,还要当守财奴,一旦军队失败,辽人进了城,你们别说粮食,命能不能留下来都说不准呢!
他想起了儿子,
忍不住流下泪来。
是啊,那些人,别看现在一个个还在官家面前义正辞严,一个个好象都准备随时去赴死的模样,可是等到辽人真破了城,指不定他们的膝盖比谁都会软得快。
他们只不过需要换一个主子罢了,
自然是不用舍掉家里的财富。
对面悠长的号角之声,将安巍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别人会投降,但他安巍绝对不会。
即便今天会输,即便今天会死,他也绝不会投降。
他抢前一步,从一名鼓手手中抢过鼓槌,用力地擂了起来。
铿锵有力的鼓声从他的手下传出,紧跟着,指挥台周边的数十面大鼓也紧跟着他敲了起来。
围绕在指挥台周边的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