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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轮到鲁肃惊奇地睁大了眼睛,他的目光困惑又不乏担忧。他完全被孙权的样子吓着了。这是种什么样的表情啊?似乎整个人充满欢乐的同时,又在不自觉地克制着这种欢乐。似乎明明是被某种东西陶醉了,却又竭力地想从这种陶醉中清醒过来。他看上去是那样幸福,幸福得让他不自觉地想将这幸福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
“主公,您这是怎么了?”鲁肃打破了这种幸福,骇然问道。
浑浊的老泪从孙权的眼中汩汩流出,他的声音颤抖着,语调几乎低得听不见。“子敬呵,战机啊!是战机!战机到了!”
短短半天之后,就有东吴商人,在城中大道上看见一人一骑,手擎王旗,如风般疾驰。那骑士是个身着士卒服的羸弱少年,他长着吴人常见的宽脑门、圆脸壳,边扯着沙哑的嗓门,边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四处扫视。哪怕是最忙碌、最心不在焉的路人,也能听见他沿途高喝的声音:“主公有令,凡十六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男性,全部前往营中待命,听候遣用!”
“要打仗了?和谁打?这是要和谁打仗?”
“还是和北方的曹操老贼吗?那老家伙怎么还不死?”
“听说不是,是刘皇叔的二弟关羽,那是红脸黑胡子的关云长!他刘皇叔借了咱们荆州一借十多年,如今霸占着不肯还,咱们主公忍不住啦!”
“关云长?那能打得过吗?听说他的赤兔马会飞,青龙偃月刀削铁如泥、举世无双!”
几个商人眼睛目送那越走越远的羸弱少年,耳朵里听着路人纷繁不绝的议论,脸上纷纷露出了惊诧的神色。不过很快,他们的惊诧慢慢变成了沉思,他们在悉心地思索,这荆州城能不能拿下。如果能,他们如何把握住这场仗带来的商机,如不能,他们是不是该举家迁徙,到西边或者北边去。没办法,乱离人不如太平狗啊!
不一会,那士卒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