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当场检查:如何定期消毒,如何保持通风,是否采购了不明来源的食材,有无现场饲养宰杀活禽,有无加工野生动物,食品质量是否达标,堂食开放后如何进行体温检测,如何保持客人间距,等等。王主任一边检查一边说:“这是为大家好,让客人吃得放心,你们餐馆也能做得安心;不然万一出了问题,害人害己,后果很严重。”杜明连声称是,详细讲解王谢堂所下的功夫,并再三保证会长期严格执行。谢安负手走在人群最后,听杜明、赵晨一一回答展示,又有些恍惚:堂食就要开放了吗?但是宁吉,她还没有醒啊。
这个念头一浮上来,谢安就恨不得放声痛哭。
三月的一天,春光明媚,莺飞草长。“及时雨”的山东好汉们送回了乌木嵌银的招牌楹联,向谢安拱手为礼,连道“得罪了”。谢安含笑还礼,只说“无妨”,目送好汉们远去,取出白丝巾,细细擦拭招牌。两只燕子掠过垂柳碧波,停在门楼上,歪着脑袋看。看谢安擦得极细致极认真,擦得乌木越来越黑,擦得银丝越来越亮,一直擦到日影西斜,夕阳满天。
“好,挂上!”谢安亲自站上梯子,将招牌小心地挂回门楣,将楹联仔细悬于两侧,身后员工们拥在门前,有的喊“左边再高一点”,有的喊“好了好了”,有的吹口哨,有的鼓掌欢呼,一片喜气洋洋。杜明、赵晨在旁边挂宫灯,一盏一盏又一盏。“上元灯会今晚重开,怎可少了我们王谢堂?”两人振振有词,挺胸凸肚,意气风发。
谢安下了梯子,负手在楼前端详。“王谢堂”的招牌和左右楹联都安然无恙,依旧筋力老健,风骨洒脱。也许相对于它们经历过的两百年沧桑,这两个月实在微不足道吧?灯彩重新勾勒出酒楼的轮廓,飞檐翘角,轩峻高耸。谢安静静地望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远处的夫子庙忽然传来一声洪亮的吆喝:“上——灯——喽——”千千万万个声音附和着:“上灯喽!”“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