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舌头又被告知其父罗万山两年前因病去世,二人更觉沮丧,继续日复一日地在砖瓦场苦熬,交代材料也不知道写了几十万字,不由得十分焦躁,实在是没招可想了,只好决定不顾后果,要觅个时机,逃出砖瓦场。
这片砖瓦场地僻人稀,内部只有学习班监管所的几溜低矮小平房,里面都是用木板搭的南北通铺,住了几十个人,以接受审查的戴帽右派和走资派居多,被监管在其中的人活动相对自由,晚上近处没有警卫看押,只有一个革委会的马副主任,偶尔拎着手电筒过来巡察,监督众人学毛选写材料。
砖瓦场里白天劳动强度很高,每天一大早,关在附近农场里的劳改犯们都会被卡车从外边送进来,司马灰就要跟着一起钻热窑参加劳动,他发现这时周围都有带枪的战士看管巡逻。
罗大舌头因为身上有伤,被允许白天也在屋里写材料,不用出去干活,但前些天拆了最后一次线,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没这待遇了,所以他也沉不住气了,真要在这关一辈子,那还不如回缅甸佤帮军入伙呢,就蹿叨司马灰赶紧想办法逃跑。二人正合计着来次夜间侦察,先摸清周围明岗暗哨的部署情况,然后却又计较,马副主任却突然推门进来,责备道:“怎么又交头接耳?你们俩今天的交代材料写得怎么样了?”
司马灰立刻苦着脸叫屈:“主任啊,我这铅笔都写秃好几捆了,组织上对我们的事什么时候才能有结论?现在正是夺取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全面胜利的关键时刻,却让我天天浪费宝贵时间写这些没有价值的东西,这能充分体现党和人民给出路的政策吗?”
马副主任是真替时下的年轻人着急,思想意识太成问题了,所以每次都要语重心长地唠叨半天,这回他又板起脸打着官腔:“司马灰,你不要总发牢骚,也不要有抵触情绪,你那肚子花花肠子我可太清楚了,整天油腔滑调,写的交代材料错别字连篇,前言不搭后语,我看咱们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