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后生!”
“你且放下吧,这重活儿你可做不了——”
可立即,贺老六看到青年轻车熟路挑起担子,走得稳稳当当。
往前走了一截,他回头过来道:“老人家,一起走啊。”
贺老六连忙追上来,还是觉得不妥:“后生,你放下来吧,别看老头儿年纪大、腿脚不利索,可就这担子再挑个来回都没问题呢!”
“老人家,你还是省些力气跟紧了吧。”青年笑笑,道,“路程那么远,总不能让我一直等您慢慢挑担走吧?”
贺老六知他说得虽不客气,但其实是怕自己心有负担故意这般说的,他心里明白得很。是以边追着走,一边口里连道:“哎呀,这、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呐?”
两人翻过上岗,下到山下,又在一处树下歇息。
贺老六毕竟年纪大了,跟着疾走一阵也有些疲乏,青年虽自己不累,但还是提出歇息片刻。看着青年坐在那儿面不红气不喘,贺老六心中感慨万千,叹道:“果真是老了啊,想当初年轻那会儿,小老儿挑这么点柴禾跑一趟完整的也不带气喘!”
青年微笑不语。
他的情况可与寻常不同,老头儿便是年轻时,也定然比不过他。
“哎,是了!”贺老六拍着脑袋叫道,“老头儿我真是失礼,还没问后生,你叫什么名字呐?”
青年并不在意,笑着回道:“老人家,我叫张小凡。”
“张小凡?呵呵呵,是个好名儿呐,亲切!”贺老六初时还怕青年说出个文绉绉听不懂的名字,没想他的名字这般朴实,听着便有股亲切劲儿。
“老人家腿脚不好,怎么还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打柴?”
贺老六闻言叹气,道:“因为只有这山上的木料质地绵密耐烧,烟火气也旺,富贵人家就喜欢这样的柴禾,能卖个好价钱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