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婵宫抿了抿唇,看着自己熬煮的金色树叶。
“好生歇着,少说话了。”叶婵宫说:“你为古镜所伤,虽非为师有意为之,可除了我,也无人可照看你了,接下来几天,为师会好好照顾你的。”
宁长久本想说自己并无大碍,但他看着叶婵宫的脸,忽然明白,师尊似乎是想扮演病人与亲人的角色,她在月上遥望红尘数千载,如观画中花,从未真正感受过它的清香。
这是她一直在尝试的事。
她不想像月亮那样,在夜色中悄然而来,于黎明时悄然而去,她想相伴的,也不仅仅是人间自黄昏到日出的梦境。
“嗯,有劳师尊照料了。”宁长久微微笑着,说。
……
接下来的几日里,叶婵宫每日皆来看他,在床边聊着话。
他们很是默契,一个装病,一个假装照顾,配合着这场过家家酒。
叶婵宫美丽而强大,是将尘世千年命运之线握在掌心的仙子,可她在许多琐碎小事上,却又笨拙得像是个足不出深闺的小姑娘。
近日,他们在一起时,所聊的多是一些上一世的故事。
清晨,道殿里,叶婵宫坐在镜前,宁长久为她梳着发。
经过了长时间的训练,宁长久梳理兔耳发髻的技艺也越来越精湛了,叶婵宫的发被小心翼翼地盘起,一圈圈地向上绕着,看上去极为可爱。
“师尊……好像并非真正的寡言少语之人。”宁长久说。
相反,他觉得师尊有时候甚至还有些有趣的坏心思,那些小心思展露在话语里,更是时常让宁长久说不出话。
叶婵宫说:“人本就无需刻意寡言少语,也无需刻意热络多言。”
宁长久说:“那师尊前一世闭关二十四载不出,与弟子一言不发,又是何缘由?”
“你这是兴师问罪么?”叶婵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