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自己赤裸的肩膀,伤势犹在,尽是疤痕。但肩背却也很干净,肮脏的血污都被雨水冲走了,像是有人贴着他大哭过一场。
宁长久立在原地,沉默良久。
他耗费了一些时间辨认方向,然后朝着雪峡的一头走去。
他又走了很久,从清晨走到了日暮。终于,他离开了荒野,耳畔隐约有马蹄声响起。
山道上,一亮马车迎面驶来。
“还载客么?”宁长久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马夫看着他光着膀子,满是恐怖伤痕的模样,吓得牙齿打颤,不敢说话。
宁长久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他,然后平静地走入了车厢里。
马夫摸着这锭银子,咬了咬,许久之后,他低声问道:“客人要去哪里?”
宁长久道:“随便哪里,我只是想坐坐。”
马夫恭敬道:“我此行是去接人的……亲戚,是个小戏班子,要送去京城,不太能耽误。”
宁长久嗯了一声,道:“请便。”
马夫欲言又止。
宁长久道:“放心,我是好人。”
马夫心想你这模样,看着也不是好人啊,但他也不敢质疑什么,策马扬鞭,载着这个奇怪的客人向着前方驶去。
宁长久靠在颠簸的车厢里,闭目养神。
马夫惴惴不安地驶着车,过了一会儿,车厢内男子的声音再次干燥地响起:“有衣服吗?”
……
宁长久披上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裳,那衣裳并不合身,至少遮掩住了满身的伤势。
他后脑枕着车厢的木壁,静静地想着什么,似在假寐。
许久之后,他才呢喃着睁眼:“师尊,你到底是谁呢?”
睁开眼时,他才发现,车厢中又坐上了三个人,三个皆是普通人,一个老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