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
宁长久见到了先前所有接引他的老人,那些老人一个接着一个地面向了他。有内翻足,口吃这样轻微的残缺,也有断臂,剐目这样骇人的残疾。
最后,这些人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只剩下最后健全的老人。
老人看着宁长久,他忽然举起了刀,剖开了自己的身体。
宁长久这才发现,这个看上去完好无损的老人其实也有严重的残缺。
他的身体里,心脏被撕开了,缺少了很大一部分,血管也错位断裂着,像是无数纠缠在一起的根,很多甚至打上了死结。他的肺已被切开,露出了其间的血管,肝、胆、肾脏的边缘似被厨师用精妙的刀工切过,一片细碎,它们躺在黏稠的血液,血液蠕动着,像埋着无数的虫,要将这五脏六腑一同吞噬。
宁长久看着这令人作呕的一幕,面不改色,他轻轻摇头:“不用故弄玄虚了。”
老人面无表情地肢解,身躯散开,化作了地上的一捧土。
老人消失后,大树之下,一个黑色的身影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少年的背影。
少年的发是黑的,衣裳也是黑的,皮肤却泛着古铜的颜色,但他的眉目深邃而分明,如夜除那般完美若神。那种神性中又透着微微的秀气,只是这种秀气同样浩大,那是山清水秀,山是层岩叠嶂,水是江河瀚海。
他只露出了脸,四肢都藏在漆黑的衣服里。
他盯着宁长久,问道:
“你见过我妹妹?”
宁长久点点头:“见过,有人告诉我,她叫诗。”
“嗯。”少年没有隐瞒:“如你所言,恶便是我的名。”
“你是专程来找我的?”恶问道,他对于诗似乎并不关心。
宁长久道:“我是来写天书榜的,但我……猜到了恶有可能是你。”
“为什么?”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