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与我一战。”
宁长久平静地注视着她。
司命缓缓起身,冷冷道:“若无你擅自来此,罪君亦不会来,夜除早已斩天而去,而我也已凑好完整的日晷去往世界尽头。如今夜除身死,我收集的灵也在尽数耗尽,此后大道茫茫唯有飞升一条,而我心境之裂痕,唯有杀了你才能弥补。”
宁长久安静地听完,道:“带我去看看日晷。”
司命忽地想起了金乌,眉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她点点头,带着宁长久走到了道路的尽头,幽静的水光与烛火里,残缺的日晷微微倾斜,安静地置着。
宁长久缓慢地抬起了手,触摸过日晷玉璧般精细的表面,它的残缺之处,断裂的切口完整,隐隐还透着月光。
心念微动间,紫府之中,金乌破壳而出,化作金色的光辉流淌指间。
宁长久点出了一指,指上如蘸着金色的墨水。他以指为笔,将这个半圆的另外一半补齐完整。
立在身后的司命眉眼一颤,她原先便想过,炼化金乌作为另一半的材料,还哄骗过宁长久,说希望他可以做自己的太阳。如今经历了种种纷乱,这个念头已被她埋在了心底,如今这一幕下,她宛若见到神迹诞生。
残缺的日晷像是一座山,它的后面腾起了一轮太阳,那轮太阳与它完美地契合,将其填充完整,太阳的居中处,还立着一个黑鸦的影子。
司命过去本就是司掌日晷的神,这种日月交泰昏晓相融之感她再熟悉不过。
日晷似是一棵枯萎了千年的树,终于抽出了新的嫩芽。
宁长久松开了手指,金乌的光退回指内,他轻轻摇头道:“金乌司掌本的就是太阳,它过去应与这日晷相照多年,所以可以模拟相似,但模拟的终究只是虚影,这虚实无法交融的。”
司命也能够明白这一点。
眼眸中的金色被宁长久重新纳回之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