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瀑布逆流而上,汇成冲天龙卷,整个天窟峰,目力所及唯剩下白水般的苍茫剑气。
十无皱眉,道剑推出,却被阻拦在了那倒挂的剑瀑之外,难以寸进。
“什么人?”他的身后,十四衣同样大喝一声,道剑即将出鞘之际,一只无形的大手却向自己按来。
道剑出鞘三寸之时,一只手按在了剑柄上,接着道剑凝固,剑身被一寸一寸地推回,三息之后,剑气被推回鞘中,然后古剑之鞘轰然炸开,木屑如碎片乱飞,炸得十四衣连退数十丈,身子撞入了桃帘之中。
远处,黑衣少年与十三雨辰对视了一眼,彼此神色皆是震惊难言。
谕剑天宗怎么还藏有这样的高手?
哪怕是宗主亲至也不过如此了吧?
逆流而上的剑气收回鞘中,白水般的瀑帘消散,露出了一个老人当空悬立的身影。
老人一袭古黄色的衣袍,袖口绣着藏青色的麦穗纹路,白色的发与眉都是极长,而他身上沉沉的暮气似被尽数洗去,只剩下足以凌驾一切的剑意。
“严舟……”荆阳夏吃惊。
严舟曾立血誓自囚书阁,此事也不算秘密了,为何今日他可以安然出关,还有……他手中根本没有剑,那这一身剑气和剑意到底从何人来。
严舟垂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虚握的手心,怅然一笑,他原本的剑是天窟峰的寻常佩剑,没能承受住天谕剑经的剑意侵蚀,被融化得一干二净。
这剑虽是凡品,但也佩了他许多年。
过去,峰中便有人随剑归去的说法。
如今剑已去,人也不远了。
他也只有出最后一剑的机会了。
“杀谁?”严舟问道。
他手中明明没有剑,剑气却像是云端上藏着的攻城大弩,死死地锁定了每一个人。
天谕剑经下卷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