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道:“这件事……神秀师兄,没有对我说。”
宋伊人注意到,具行师叔的神情始终平静,身上的气机内敛到了极致,但一丝一毫的波澜也没有生出……师叔是知道这件事?
知道七年前,律子与禅子打过一架。
也知道律子败了?
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如果宋伊人知道神秀师兄的胜面如此之大,他就不会再设计那么多的修罗去拖累道宣,这一战就不再如自己之前所料的那样胜负难测。
甚至,他在一开始的思路……就会转变。
他一开始,就在提防东境借火,提防最强大的敌人,提防那个有着注定继承律宗,被誉为伐折罗的男人。
而神秀师兄竟然比道宣更强?
宋伊人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更深,更令人不解的问题。
为什么自己没有觉察出来?
下着大雨的那一夜,自己与神秀师兄的见面,还有彼此之间的交谈……他下意识忽略了这位师兄的修为,而这是最不该发生的事情,他身为命星,与人面谈,只是刹那,便可感应到对方身上气机,修为,境界,是否有着隐藏,不对之处。
宋伊人望向那片道场,神秀的衣袍间,翻滚而出的气浪,将一片又一片的落叶震荡开来。
顺着某片落下的枯叶,宋伊人抬起头来。
悟道山道场的穹顶。
大殿的空中。
一片片飞落的长叶。在最高的,与光线交接的那一点,似乎有一片细狭的阴翳。
带着斗笠的年轻男人,扶着轮椅,陷入了短暂的滞顿之中。
他在思考着某个延续很长的问题,从鸣沙山的大雨,到郊外与律子的见面,密林里古梵语的诅咒,以及最后八衍阵推演出的影像……这些混乱的,无序的印象,本来得不到答案。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