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子上书“fresh paint(油漆未干)”。
陈锋:淦。
钟蕾看他这苦闷的模样,反倒更乐呵了,“你看看你看看,你这黑衣服坐白漆椅子,现在你活脱脱就一斑马王子。别人都是白马王子来接,怎么搁我这儿就变成斑马了?”
陈锋:“你……嗨!我真的是。”
梅森学院的宿舍楼门口有穿衣镜,两人走到镜子前,陈锋扭身一看自己背后,还真如钟蕾所说,就是个斑马。
他心痛的摊手,“行吧,斑马王子好歹也是王子。”
“行了,不贫嘴了,先去我宿舍吧,我托宿舍生活助理帮忙买套男装回来,你这样怎么穿着见人。”
陈锋再点头,“嗯。”
上楼梯时,钟蕾时不时的偷偷打量他。
刚才发现价值昂贵的杰尼亚惨遭涂炭后,他心疼起来的那一下,让她仿佛又回到了在公寓里与他初见时的模样。
平凡里带着些诙谐幽默。
真不可思议,说出去没人会相信,身家已经几十亿美元的男人,会因为毁了套十几万人民币的休闲服而心痛得不行。
在那一瞬间,他紧绷着的灵魂仿佛又放松了。
可很快,随着沉默再度席卷,钟蕾觉得陈锋身上那股沉甸甸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的灵魂仿佛又变成了咬牙切齿捏紧拳头的模样。
钟蕾真的很想抓住他的肩膀拼命问他,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能把你给压成这样?
刚才他想问题到底多出神?
那么大的油漆味,那么大块油漆未干的牌子都没注意到,一屁股就坐了下去,还坐那么久,露出那种形态。
其实早在几个月前,钟蕾就已经渐渐察觉到陈锋的变化。
只不过最近这般感觉愈加强烈,钟蕾也不知是自己变敏感了,还是陈锋身上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