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听起来却如催命的死神镰刀刮过水泥地板。
作为一名不称职的,也没什么艺术造诣的音乐搬运工,陈锋并未听过这些代表不同文化的古典音乐。
但这并不妨碍他对音乐进行鉴赏。
每一首音乐都代表了一种文化与思维模式,都是真正的传世经典。
譬如巴赫的“f大调第二勃兰登堡协奏曲第一乐章”,莫扎特的“die zauberfl?te”(魔笛)、忧郁蓝调、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第一乐章”、伯牙的古琴曲“流水”。
陈锋以前没听过这些古典乐曲,毕竟这些都是他抄不了的,听了也白听。
但他不用想都知道,这些曲子应该都很动听悦耳。
此时的他却感觉分外的扭曲。
乐声当然是悦耳的,可他内心深处经过千锤百炼而得的精准音乐鉴赏与还原能力又让他下意识的觉得毛骨悚然。
仿佛哪里不对劲。
不,哪里都不对劲。
这些音乐里都被加了料。
这料似乎是一种几乎微不可查的背景音,让原本应该美妙的乐风显得有些阴森,格外令人不适,好似手指甲刮过磨砂玻璃。
这让听者头皮发麻,牙帮紧咬。
真正对人们进行思维渗透的东西,是林布所说的辐射波,仅靠人耳是听不见的。
它悄无声息般隐蔽,但又无处不在。
陈锋现在所听到的,是将辐射波转化为人类能听见,能分辨的声波形式。
其实这等若将其信号强度放大了无数倍,但陈锋却并未被控制。
他没觉得自身的感情受到了抑制,反倒只对这种声音无比的厌恶。
他的心理与生理都在抗拒,这让他不至于像别人那样在无声无息间中了招。
陈锋虽然坚持得很痛苦,但他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