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
广元皇帝道,“朕的儿子什么样,朕自己清楚。
邓神秀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冲区区一个金蝉博士,不至于让朕听了好几次他的名字。”
陈升道,“此子生于淮东,年方十九……”
“威远侯的血脉?”
广元皇帝的语气加重。
陈升道,“世间盛传,除非滴血认亲,但邓孝先极为介怀邓神秀的身份,因此与他争锋,传言未必为虚。”
“你接着说,这小子有点意思,原以为能做出散发弄扁舟之句的,应当是个潦倒儒生,想不到他还有如此胆魄,敢手刃那谢玉,富贵人家养不出此等血勇之士。”
广元皇帝终年清修,遥控朝政,已多年不曾上朝。
清修的日子,平淡如水,此刻听陈升说邓神秀的过往,仿佛听少年历险故事,竟也津津有味。
“读圣贤书,所学何事?嘿嘿,就是学那些腐儒搅弄风气,把持朝政么?这混账年纪轻轻竟也会搅弄人心。”
听邓神秀击鼓鸣冤,舌战昌武府衙,广元皇帝冷声做评。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听完邓神秀大闹鹿鸣会,广元皇帝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整个人却站了起来,现出颀长的身形,“天下真有生而知之者?如此佳句,非圣贤不能道?真是此子所发?”
陈升道,“万千眼目在,假不了。”
“可恨,可恨,此子句句不离竖儒狂论,却不知哪一句提及朕这个君父?还口口声声直指朝政之非,句句不离流民、战乱,这是含沙射影,蔑视朕这个君父,他想干什么?他要干什么?”
陈升知道广元皇帝句句叱骂,实在已经将邓神秀看入眼了,否则哪里会有多余的话。
何况,邓神秀的言论,虽然狂妄,但不离儒教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