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再往冷冰冰的洗间里跑了,他把防录音干扰仪放在枕边,被子一拉,整个人埋进黑漆漆的被窝里,一键拨号,压低声音:“喂?”
他都多少年没这么过电话了,有一瞬间,像是回到了情窦初开少年时,给暗恋的女生电话,又怕被人听到,于是趁着夜深人静,把自己往被窝深处埋,捂住自己,也捂住秘密。
聂九罗说:“你在被窝里吗?回音这么怪。”
炎拓失笑,她真是厉害,每一次听声都能大致猜出他所处的境地。
他嗯了一声:“这么晚还不睡?”
聂九罗说:“睡了啊,就是晚饭时骨头汤喝多了。”
炎拓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被窝里真是舒服,温暖又熨帖,把一颗心揣放得妥妥当当。
他说:“知道自己行动不方便,晚饭还敢喝那么多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