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晚上斗西洋。
马憨子继续说着话,忧心忡忡从炎拓身边经过:“是的是的,我尽快联系义和团……”
炎拓觑着他走远了,从树林里出来,一路快步进村。
***
晚上,有灯光坐标,看得更分明:整个村子,只一处亮灯。
亮灯的地方不陌生,就是村东的平房,里外两间都雪亮,窗户半开,炎拓还没到近前,就听到了哗啦啦的垒麻将声。
他猫着腰,先凑近里头那间,透过窗户往里看。
是那个白天诓他搬腌菜缸的女人,正拿打火机点手里的线香,外屋传来嚷嚷声:“华嫂子,快点,等你开局啦。”
那女人显然就是华嫂子,她搁下打火机,吹燃了香头:“就来,就来,等我给雨大爷上柱香。”
边说边转向一侧的神龛。
炎拓也看向神龛,老实说,供神有关二爷,有观音菩萨,他还从来没听过什么雨大爷风大爷——待看真切了,更是一头雾水。
神龛里供着的是个青铜鼎,只有烧水壶大小,看成色,显然不会是真的,八成来自义乌小商品市场。
华嫂子拈香三拜,嘴里喃喃有声:“雨大爷,您保佑,内场外场太平无事,青壤结穗,开花见果。”
拜完了,显是心急打麻将,草草插上线香,三步并作两步向外屋赶。
炎拓轻手轻脚,又转向外屋的窗边,一眼看去,心中猛跳:这屋子里,绝大多数都是“熟人”。
入目是一张牌桌,三缺一,单等华嫂子入座,牌桌后是一张板床,凉席都还没撤。
床上坐着山强,盘腿倚墙,脑袋上包着绷带,盘得跟印度锡克人的缠头巾似的,面无表情,不声也不动,若不是那双小眼睛还会不时溜溜往牌桌上转上那么一转,炎拓真会以为,他已经被瘸腿老头那一杖子给砸傻了。
牌桌上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