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百宝箱。
她建议丁碛这一晚尽量保持警惕,最好别睡,因为如果再出事,她未必能及时赶到——她今天坐了水,刚拿酒汤送过药,晚上睡眠会很沉。
丁碛表示没问题。
宗杭坐在地铺上,很敬畏地看所有人,他也看出来了,不管是易飒、陈秃还是丁碛,跟他都不是一路人,他们站得离他这么近,但世界天差地别。
连说话他都不是很懂,比如“坐水”,水怎么能坐呢?一屁股坐下去,人不就沉进去了?
他们布置、安排、商量、筹划,但没有任何一句话是朝着他说的,当他不存在。
宗杭很失落,但也知道自己确实帮不上忙,脑子、能耐、经验都没法跟人比,硬发表意见是班门弄斧,只会惹人嫌,沉默是金好了。
他鸵鸟样把脑袋埋进上身和腿的空隙间。
他们的对话,断裂成一个个单独的字,在他耳边飘。
再然后,忽然有一句话,钻进了他的耳道。
是易飒对陈秃说的。
她说:“你给我几个老住户,要耳目灵通的,我还是想打听一下那个马悠……”
马悠?
宗杭猛然抬头,脱口说了句:“我知道马悠!”
屋子里一时间有点安静,几个人都看他。
宗杭激动到有点结巴:“我真的知道,马悠她爸叫马跃飞,也被素猜抓去了,跟我关……关一间房。”
易飒很意外地看他。
这感觉有点妙,是峰回路转、柳岸花明,踏破铁鞋,线头居然在这么个不起眼的人身上。
更有意思的是,这人还是自己刚刚救回来的。
她说:“那你说说看。”
***
事情是马老头跟宗杭说的。
那天晚上,他心情亢奋,杂陈着对宗杭的歉疚,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