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西冷眼看龙芝得意。
自鸣得意的人,像上台的谐星抖了个包袱,最爱看观众一惊一乍——龙芝大概想看她惊慌失措或者恼羞成怒,她偏不。
叶流西说:“笑完了没有?还有话说吗?没有我就走了,我忙得很。”
龙芝微笑:“那走啊,我拦你了吗?形势不如人,又不是嘴巴厉害就能翻盘的。”
这倒是真的,叶流西忍住气:“高深在哪?”
“我手里啊……怎么不问问他活着还是死了?”
叶流西冷笑:“我猜你舍不得他死吧,毕竟,如果昌东不愿意杀我,你还可以想办法培养一下高深。”
龙芝大笑:“叶流西,你这个人还真是有点天真,对昌东杀你这件事,我本来也没报太大希望,有些人不吃威逼利诱,你强喂也喂不下去。”
“那搞这么多事,大费周折,是为了什么?”
龙芝说:“我想请你自杀啊。”
叶流西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龙芝说“我想请你自杀”时的语气,随意得像在说请她吃饭、喝茶、兜个风。
半晌,叶流西才笑起来:“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这个人,从来不嫌命长。找我就是聊这个?那我真走了,下次,记得找个我感兴趣的话题。”
她转身要走,龙芝忽然说了句:“叶流西,你知道昌东要死了吗?”
叶流西心里一凛。
她想起临别时昌东的那一抱,是有点蹊跷,他向来都不是个感情外露的人。
龙芝从披风下取出一本册子,随意翻了翻:“遗书都写好了,对你还真是用心良苦,说实在的,昌东这辈子,算是被你给毁了,实打实的家破人亡啊,能不怨恨你,我也是挺佩服他的。”
说着一抬手,把那本册子扔了过来,有心不让她接住,故意失了准头,又减了力道。
册子跌落在叶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