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昌东继续推敲和完善这个想法,没有任何一张图是废的,每一个细节都需要反复斟酌,工具箱也派上了用场,有些小玩意儿,得现做。
叶流西通常都在边上陪着,一边出谋划策递送工具,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昏了头,有时会忽然灰心,哀鸣似地叹一口气,脑袋深深埋进膝盖里。
她都做的什么事儿:他上吊,她递绳;他跳河,她在边上喊,预备,跳!
昌东会在边上笑她,更多时候,会放下手上的活,伸手抚摸她后颈,他掌心和指腹都粗砺,而她颈后的肌肤细致滑腻,隔着细软的碎发两相摩挲,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叶流西很吃这一套,不管性子多烦躁,让他这一抚弄,也就渐渐平了。
昌东有一次说她:“怎么跟个小狗似的,喜欢人家摸捏颈后。”
叶流西说:“猫狗遍地走,能把我比喻成个不一样的吗?”
昌东忙自己的,过了会,才说了句:“小豹子。”
小豹子……
叶流西居然有点心驰神往:小豹子应该是身体软滑,皮毛溜光华丽的那种吧,小爪子把小田螺拨弄地一会翻身,一会骨碌滚,也怪有意思的。
她别过脸笑出声。
昌东完全不知道她乐个什么劲儿,只觉得傻气像蒸汽,从她脑袋顶上咕噜往外冒。
……
第三天的中午,江斩终于有消息了。
他通过阿禾的口,只说了一句话。
“明晚,半夜十一点,黄金矿山,你带上兽首玛瑙和代舌,进鬼牙矿道。”
很好,这也是反其道而行之,居然选了羽林卫的心脏腹地。
时间、地点,加上“鬼牙”这个名字,森怖之气满溢。
阿禾传话时没意识,江斩那头断了之后,她才渐渐反应过来,一时间呼吸急促,嘴唇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