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叶流西手里接过去,拎起翅膀看了看,又看了看鸡爪,犹豫了一下,说:“西……小姐……”
他和叶流西年纪相差不大,做不到像肥唐和丁柳那样张口就是“西姐”,又没法像昌东那么叫,称呼得不伦不类。
“我爷教过我,用来驱邪的大公鸡,最好的是金距花冠,目含火光,翎毛如锦,就是鸡爪金灿灿跟锋利的铁钩一样,鸡冠像红花盛开的颜色……”
叶流西嗯了一声:“这鸡都中了?”
“中了。”
先天条件这么好,长得这么歪,真是鸡中之耻。
高深清了清嗓子:“……我觉得,这一路上说不清道不明的,留着早晚有用,就算要杀,也选最急用的时候杀,现在杀了,鸡血都没出用,太浪费。”
***
昌东用一盒感冒药,两包酒精棉片和两节干电池结了饭钱和房钱。
离开的时候,看李金鳌眼巴巴的,有点不忍心,但那只鸡确实有点神神叨叨的,真还给他了,又不放心。
叶流西找了绳,把镇山河拴在车顶的行李架上,然后坐进副驾:“走吧。”
车子重又驶上戈壁滩,一路向西,开了没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个踽踽独行的人影,一只手拎行李袋。
是那个疑似蝎眼的病弱男人。
昌东低声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吧,不想生什么事,绕过算了。”
叶流西嗯了一声,昌东踩住油门,正想从那人身边直掠过去,那人却突然一转身,高高扬起了手。
他要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