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不住,自己在那乐,笑到去擦眼睛,昌东看了她一会,觉得她像个漂亮的二傻子。
他说:“还笑,东西笑掉了知道吗?”
叶流西低头去看:“什么?”
昌东踩住入口的脚蹬往上爬:“肉。”
叶流西低头看看自己身材,仰头说:“怪不得我觉得自己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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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地面,院子里满眼的人,有刷牙的,有擦脸的,阿禾在门边搭了个简易的灶台,柴火正旺,锅里的粥沸开,薯条在边上帮忙切土豆,切好了扔进锅里,再撒点盐下去。
这是什么吃法?昌东还没尝上,已经觉得嘴里味道怪怪的了。
天气不大好,老签叼着烟袋砸吧嘴,说:“今天怕是要起沙暴啊。”
语气里,有一种奇怪的焦灼。
戈壁滩上刮沙尘暴不是常事吗,昌东正想说什么,阿禾忽然吼了句:“干什么,火都烧不起来了!”
接话的是肥唐,吼得比阿禾还大声:“我就从边上走一下,火就烧不起来了?它就这么怕我?”
昌东又是好笑又是头疼,顿了顿招呼肥唐:“过来,帮我去车上搬点东西。”
他带着肥唐穿过院子。
肥唐怒气冲冲:“关内人,都什么素质,我是打她了,但她也打我了啊,东哥我跟你说……”
他突然住嘴。
院外,昌东的车子歪向一侧,四个轮胎,有两个软塌了,凑近看,应该是被硬生生啃破的,车身上,遍布粘液风干后的手印脚印,都不知道被多少只人架子爬过攀过。
***
车子如此悲惨,昌东居然想笑。
他刚进西北走线时,结识一位前辈,那人比他大了四五岁,开陆地巡洋舰,对车子宠得不是一星半点,曾经大言不惭说:“车子就是男人的老婆,女朋友都只能排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