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凑近她,说:“叶流西,你要点脸,别跟我说话了。”
他扯了扯领口,转身上车,撞上车门时用了力,扇起边上的沙,像有风起。
叶流西叹了口气。
昌东骨头比想的硬,不吃她恫吓,她虚心改过,态度变好,又说她不要脸。
她还是喜欢肥唐那样的,后颈被揪住,脸都白了,一直叫她姐:“姐,姐,有话好说,别动手行吗……”
那个被她脱光的男人也不错,绑他的时候,在床上挣扎如待宰的鸡,干嚎说:“美女,钱都给你,别要我命,我保证不报警……”
人家这才叫听话、上道、好相处,昌东这什么男人,难伺候。
她觉得没劲,一时间又无处可去,索性一屁股坐下,想想还是气难平,一头躺下来。
沙子细软,味道还挺好闻,白天的余温已经散了,渐渐转凉,要她拿体温去捂。
昌东准备休息,调完座椅靠背,一抬头不见了叶流西。
心里沉了一下,觉得这女人神出鬼没。
再一欠身,发现人在车前头背对着他趴着,那扭曲的姿势,也幸亏是在此时此地,别处见到,他会当成是专业碰瓷的。
昌东耐住性子。
五分钟过去了,她没声息,不挪不动。
昌东忍不住揿下车窗,探头出去吼她:“叶流西,你干什么?”
叶流西冷冷回答:“睡觉。”
“你不知道这个温度,不能露天睡吗?”
叶流西答得断断续续,语气风凉:“我有什么办法……车陷了……床在车里……走回去那么远……”
昌东忍住气:“你不会朝我要帐篷吗?”
“我……要脸,你不是让我……别跟你……说话……吗……”
说完又不吭气了,趴成一截枯干的胡杨木,让他想抡起来,有多远扔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