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个牛皮纸大信封。
拆了口,伸手进去掏,又掏出一个中号的白色信封。
丁州有点不耐烦:这一层层的,是耍着他玩呢?
好在,白色信封里,有东西了。
手感像是张照片,他抽出来。
有那么一两秒,耳朵忽然听不见这屋里的声音,却能听到无穷远处的:沙暴卷袭,冰川裂塌,落石隆隆。
丁州冲了出去。
太久没出过屋子了,忘了这条街上有多拥挤,一出巷口,几乎冲撞到游客身上,踉跄着差点绊倒,满目摊头、店面,连街中央都被占据,吆喝声此起彼伏,相机闪光彼伏此起。
好不容易站定,四下都是人,到处是被灯光切割得光怪陆离的人脸和背影。
人声像蛇,扭曲着往耳膜里钻,有人抱怨说,这老头有毛病吧,有人催促说,离他远点,别摔了赖上我们。
丁州站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之中,大吼:“叶流西!”
没有回应。
喧闹声像海浪,夜色越重,浪头越高。
***
售票的小何正忙着安抚等得不耐烦的观众,见丁州回来,急急迎上去,催促的话还没说出口,丁州先说了句:“退票。”
他推门进屋,迎着满屋的诧异目光,僵硬地走过戏场,走入后台,走进自己那间拥挤的卧房,一屁股坐倒在床上。
门外的吵嚷声大起来,夹杂着小何赔不是的声音,丁州呆呆坐着,忽然伸手去拽自己的头发,拽下了发套,拽破了脸上结层吹皱的硫化乳胶。
***
退钱,退票,挨骂,小何终于点头哈腰地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
然后赶紧窜进后台,叫:“东哥……”
下一句话咽回了嗓子里:昌东坐在那,花白的头套抛在边上,脸上的胶皮有撕下的,有仍挂着的,作假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