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颜福瑞问她:“司藤小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打算?她打算以后永远都不跟颜福瑞一起出来旅行了,算吗?
她没回答,反问他:“你呢,什么打算?”
颜福瑞说:“我想去做慈善。”
他说的分外动情:“这世上,有好多像我们瓦房一样的孩子,无父无母的,可怜啊。我想收养他们,供他们吃穿,送他们上学,当初,我是想送瓦房上学念书来着……”
听明白了,这是要化小爱为大爱,把对瓦房的遗憾弥补到相同命运的孩子身上。
司藤问他:“你有钱吗?”
他顺口答,没有,就跟做慈善这事只用走心,不用走人民币似的。
司藤哦了一声,沉默良久之后,点评了一句:“那你还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第二次,他问:“司藤小姐,我师父丘山……当年真的很厉害吗?你不要介意,我记事的时候,他已经很老很老了,又病的很厉害,有时候,饭都没得吃,要靠我出去讨……唉,我那时一直觉得我师父……挺可怜的。”
可怜?丘山居然也有过堪称“可怜”的光景吗?
司藤想像不出那种场景,她只知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现在的道门,跟当年的道门,简直像是来自不同的两个世界。
于她,当年的道门像是噩梦,逼得自己战战兢兢躲躲藏藏,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一觉醒来,这世上再也没有道士该有多好啊,真是让她付出什么代价都愿意的。
现在的道门呢?
时间改变了一切,七十七年,对人来说,红颜白发,不堪回首,对妖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
谁能想到现在是这种情形呢?如果当年就能预知,她绝不会跟丘山闹翻,她会蓄意蛰伏,熬到这群死敌都化成了白骨,熬过这七十七年再出山。
当然,“如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