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协助护士做了遗物登记,然后将遗体送太平间办理保存手续,但按规定,他和安蔓只是情侣关系,不属于直系亲属,后续的死亡证明等等都需要亲属出面,秦放费了很大的功夫,挨个打安蔓手机通讯录上的每一个电话,终于有了进展:有个接电话的女人说自己是安小婷的远房二姨,听到安蔓的死讯,她好像也不是特别惊讶,只说会通知她老家的爷爷。
挂电话的时候,秦放听到她对边上的人说:“就是老安家那个最小的闺女,从小就不安分,三岁看八十,迟早的。”
……
差不多忙完,已经是晚上了,秦放先带司藤回家,告诉她闷了就看电视,不想看电视的话,书房很多书,交代完了之后沉默半晌,说:“我出去走走。”
这一整天很多事情,填单子、登记遗物、办手续,身边始终有人,麻木地应付一切,像个机械人,现在终于停下来,痛苦难过一点点回到皮囊,就想一个人待着放空,谁都不想见。
司藤说:“你去吧。”
秦放走了之后,她看了一会电视,节目太过无聊,看的人昏昏欲睡,索性关了电视去书房检书。
秦放的书房很大,他不在家有段日子了,很久不开窗,书房里闷的很,司藤走到窗边,刚把窗户推开,忽然愣了一下。
秦放的住家是独栋的小楼,一排是联栋的,排与排之间隔着草皮、树、花圃和水池,秦放没有走远,就席地坐在屋后不远的树下,背倚着树干,低着头一动不动,乍看上去,像是和树连作一体的影子,连轮廓都弥漫出悲哀的感觉。
司藤注视了一会之后,动作很轻地掩上窗,内心里,她有些同情秦放:先是陈宛,后是安蔓,普通人遭遇一次已属不幸,何况是两次呢?
书房里很多书,历史地理玄幻武侠,指尖在立排的书脊上滑过,却没了取阅的心情,过了会,司藤俯□,仔细去看书柜的下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