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时眼前还迷糊着,脚一抬绊了个跟头,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好心提醒他:“悠着点,这地上难走呢。”
颜福瑞彻底清醒了,他趴在地上,周围愈发热闹喜庆,只有他一个人紧张到冷汗涔涔。
是藤,藤条。
满地藤根藤茎,盘根错节如群蛇抽伸,有些足有酒盅粗,有些又只有参须那么细,每一根都向外围延展开去,一旦触及到树木就如同找到了攀附,一圈一圈盘绕而上,到树顶时再无依恃,长满白色藤花的茎条集体倒挂,真如高处挂下的参天花帘,又像是以地面为中心开出的巨大花冠,闻所未闻,蔚为壮观,难怪这么多人驻足观望。
颜福瑞的心跳的厉害,再看地上的藤条,忽然觉得每一根都似有生命一般蠕蠕而动,吓的全身汗毛倒竖,尖叫一声蹦跳着往人群外窜挤,大家又是一阵哄笑,有几个知识分子模样的,已经拈着垂下的花茎讨论开了。
——“这应该是棕榈科,单子叶,是藤吧?”
——“是像藤,白藤。但是白藤多产热带,不耐寒,没听说青城山有啊。”
——“前两天长了没?这应该是新物种,加了化学肥料吧,你看看这长的,这得保护起来啊,一大景观啊。”
……
更多人对什么植物纲目一窍不通,只是咔嚓咔嚓拍照,比个“耶”的造型,又转个角度自拍,不时感叹:“好美啊,太漂亮了。”
……
围观的人群接近中午才陆续散去,这里到底不是主景区,白藤抽长也不比恐龙重生,虽然有好事者给林业局去了电话,但主管部门回了句“会持续关注”之后就没了下文,颜福瑞从恍惚间醒过神来的时候,只剩了惊喜的瓦房在地上的藤索之间蹦来跳去,又把垂下的茎条末端打结,做了个简易秋千,屁股压上去荡来荡去欢乐无比。
颜福瑞回到房里,哆嗦着从枕头底下摸出了新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