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道癫也睁开眼睛,往车窗外望了望,见进山路了,感叹道:
“终于快到了!”
大胡子喝了口水应和一声:
“估计再有个二十几分钟!”
说完,把水瓶子放好,又问:
“道长,这地方离崂山可不近,您来过吗?”
道癫一直望着窗外,好像勾起不少回忆:
“来过,当然来过,在我上崂山出家前,还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呢!”
山路不好走,雪被压得结实,有些滑胎,大胡子减缓车速。
“这地方为啥叫六家门啊?这么奇怪的名字!”
“因为最开始,就只有六户人家呗!”
“六户?”大胡子坏笑一声,“那可挺厉害,三对夫妻,生了现在一村子!”
陈晨觉得他话不对味儿,伸手推了他一把。
“别胡说八道,这种命名方式的村子不少,像是三家子,五棵树,早先饥荒严重,哪里有地种,哪里有饭吃人就会搬去哪里!”
“哦!”大胡子随口应付,突然想起徐半仙儿的那位叫十五贯的朋友,也是好多年未见,结果性情大变,还夺舍了自己的养子,又突然担心起来:
“道长,这位也是你年轻时候的朋友了,这么多年不见,咱们就这样蓦然拜访,他能痛快帮忙吗?”
道癫对此信心十足,捋着胡须笑道:
“放心吧,老道士朋友虽然不多,但每一位都有过命的交情,尽管三十多年没见了,但你没听说过,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甜如蜜吗?”
大胡子得空,腾出右手给道癫这句话竖起拇指!
“对了,他既然能看出人的上辈子托生,那没跟您说说,您上辈子是个啥?”
这个话题,道癫明显不太想回答,就像没听到一样,又闭上眼睛开始打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