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有吃过。

从来没有。

“爹，家里所有的活计都是我们做的，饭是奶奶和娘做的，地里的活大部分都是你干的，家里的猪也是我和弟弟们割的猪草，为什么我们就没有吃过猪肉，没有吃过白面馒头呢？”白莲直直的看着自家爹，“难道，干活的不能吃，不干活的就能吃最好的东西吗？难道宇航宇阳不能和宇文一样好好的读书吗？”

“不是……爹……”老三也愣住了。

他想到了自家孩子们看其它房孩子的眼神，那是羡慕。

当年，他也是如此。

他羡慕老大可以读书，羡慕老二可以花钱去跟镇上的人学习，羡慕老四和老五无忧无虑，羡慕除了他和娘所有人的吃穿。

因为，他从来没有享用过。

从记事开始，自己和娘就有着做不完的活计。

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自己是“庶出”？

可是，平妻不是应该平等的吗？

“爹，姐姐说的对，我和宇文也是相同的，我也想去读书”宇航一脸的落寞。

“宇航……”慈英奶奶的眼泪又落下来了。

李赵氏也是精神恍惚了很多，嫁过来这些年，在李王氏的磋磨下，她竟然从来没有考虑过让自己的孩子去读书。

她年少的时候，也曾幻想，幻想自己的孩子能够光宗耀祖，给自己挣一个官夫人当当。

“家里没有那么多银子……”老三干巴巴的说道，眼睛却出卖了他，他看着宇航宇阳的眼神非常的悲伤。

因为，他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呵！”白莲冷笑了一声，“先不说奶奶的嫁妆都供大伯和宇文读书了，就说爷爷是一个先生，却连弟弟们的名字都没有教他们写过，这算什么？”

“我……”老三彻底说不出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