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也颇为喜爱此诗。”说着，赵悦透过窗棂看向门外的院子，用清冷的声音朗诵到：“江畔何年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随后，她又转向了宋词义：“这几句意境优美，格局阔大，由人生而景物，由景物而时间，实在发前人所未发。读来令人口舌生津。”

宋词义摇摇头：“赵姑娘所言差矣。此诗固然兴象玲珑，但却不可说是发前人所未发。刘希夷《代悲白头翁》中有句云‘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此即可视为《春江花月夜》之先声矣。其中‘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二句意思尤为显豁。”

赵悦听了点点头：“若依宋先生之说，则卢照邻《长安古意》中‘节物风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须臾改。昔时金阶白玉堂，即今唯见青松在。’几句已然孤明先发。”

“正是。相较汉人之‘人生非金石，岂能长寿考’，则境界已扩大许多。此即为由人生而宇宙者也。”

“但此诗归结到‘寂寂寥寥扬子居，年年岁岁一床书’，却又似境界略小了。”

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宋词义与赵悦交谈了，似全然未曾注意，他身后的那柱香和刚才的长度一样。

……

“吱呀——”

嗯？！傅钱听到声音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和刚刚宋词义看到的一样，他的房间也是房门大开。

傅钱脸色一变，他记得很清楚，自己一进屋就先锁好了门。本来自己是没打算睡的，但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不小心还是睡着了。

院子里悬挂的灯笼发出的光芒照进屋子，将房间里也涂上了一层血色。

傅钱翻身下床，快走几步，来到门前关门。不过可能是因为动作太大，一不小心，他的手机掉了出来，正好落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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