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说道:“何文渊,不错,就他了。”
何文渊这个人,虽然在很多事情上,与朱祁镇的意见不合,但是大体上还算是一个好官,也是从地方官之中做起来的,在温州知府任上,被温州百姓怀念不已。
而且论事从来以百姓为重,也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的那种。
虽然朱祁镇未必不知道杨溥是不想将何文渊调入京师,毕竟何文渊这一次在山东灭蝗,功劳最显赫,是外派所有大臣之中,办得最好的。
这种小九九,朱祁镇就当做不知道,只要这个人合适就行了,说道:“传令让何文渊立即南下,不必来京了。先处理盐政事务,恢复食盐生产,暂且一切如旧。”
新盐法已经磨了好几遍了,但是依旧是草稿。朱祁镇依旧觉得想缓一缓。反正而今盐政体系之中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被一扫而空了。
一两年之内,是恢复不过来的。
稍稍迟一点,不会错过最好的时机。
朱祁镇说道:“施礼怎么处置?”
杨溥说道:“陛下,施礼乃是靖难功臣,社稷老臣,而今经过太医会诊,已经完全失智,不过浑浑噩噩而已。”
“此事,都是他儿子做下的。陛下总要给士林一个体面。”
朱祁镇对于这一件事情,朱祁镇其实很不满意。
只是大明文官颇有兔死狐悲之感。
本来施礼是死定了。但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漏的风声,施礼的现状被传了出来。
一时间,到处都是为施礼所情的人。
说施礼已经都是这样,朝廷再杀一个浑浑噩噩的老人,未必有些太残忍了。
只是朱祁镇却一定要杀施礼。
因为朱祁镇明白,这一场争论,重点完全不在施礼身上。
毕竟谁都看出来,纵然施礼不死,又能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