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那薄如蝉翼的刀片刺了进去。
黄锦再次抬起头,看向灰暗的天际,他眯起了眼,这样的场面,仍是不免让他想起二十多年前那个凄惨的夜晚,他在家乡的乡下被家人找来的一个赤脚大夫断了根。
那赤脚大夫拿的刀子的模样他还清楚的记得,绝对没有刘二眼下手里拿的刀子这般锋利,但若说拿刀子只是不锋利也就罢了,问题是那刀子还沾着些泥垢,那赤脚大夫也没把刀子擦干净了,只是在火上烧了烧,就往他那命根子切了下来。
那赤脚大夫这一切,把黄锦的大半条命切去了,黄锦还记得那时他十二岁,后面的两个月里,他两条腿肿的像两根大萝卜,他在床上躺了快一年,才把命捡回来。
黄锦倒是觉着,那时若是有这般的冰天雪地就好了,起码把那宝贝给冻得僵硬了,这一割恐怕感觉不到多少疼,也不会飞溅那么多血出来。
黄锦想的没错,姚含章倒没感觉到痛,他在雪里埋了许久,早已经冻得没知觉了,他只感到一股异样的滋味。
刘赐觉着自己应该转开头去,不敢看这样的场面,这是他心里一个巨大的阴影,因为半年前他在紫禁城里面也差点这么被阉割,他觉着这命根子是男人生而为男人的东西,某种程度上比命还要紧。
他觉着天地有阴阳,人也分男女,男人之所以是男人,就是带着一个生来的“要和女人生娃”的天命。
那男人拿什么和女人生娃?自然是用这宝贝,男人如果没了这宝贝,那就不是男人,这就像天地没有了阴阳,世界没了伦常。
一个人当然可以说自己有很多天命,但唯独这个生而为男人,生而为女人的天命是与生俱来的,丢了这个天命,活着的意思就少了大半。
所以刘赐觉着割人这回事,是天底下最惨无人道的事了,要是他给割了,他真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但刘赐却没有转开脸,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