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睡的那个房间开着门,另外两个房间都锁着。
刘赐已经躲进房间里了,他探出头来看着柳咏絮跑向门口,本想叫住她,还好她跑回来了。
柳咏絮犹豫片刻,果断地跑到刘赐的房门口,对他冷冷地说道:“让开。”
刘赐赶紧退进房间里。
柳咏絮拎起丝裙,迈进房间,一边迈进来,她一边叹息:“没想到我柳咏絮还会第二次踏进这里。”
这房间也极狭小,半个房间被里面靠墙的那张铺着破草席的床占了,剩下的空间也只容站上两个人。
柳咏絮小心地捧着玉盆,一边擦拭被打湿的发鬓和衣裳。
刘赐则小心翼翼的贴着墙站着,不敢靠近她。
一进房间,柳咏絮就又闻到刘赐身上那股酸臭味,她转头瞪了刘赐一眼,刘赐没有发现自己身上臭,柳咏絮这一瞪,又把他吓一跳,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得罪柳咏絮了。
柳咏絮从小也是锦衣玉食,哪怕进了宫也是在贵妃的宫里当贴身奴婢,哪里进过这种肮脏的地方,闻过这等恶心的气味?
她看了看自己全身,头发和衣服都还好,再晾晾就干了,问题是她的鞋子,方才雨下得急,她又跑得急,倒是把鞋子弄湿了。
衣服和头发好干,鞋子贴着脚,却是很难干。
而且她的这双鞋子是卢靖妃特意赐给她的,是江南织造局进贡给宫里的上等丝绵鞋,这双鞋子是用上等的松江棉布织的架子,外层包裹的是杭州绣娘织的天堂丝绸精绣,穿在脚上好看则好看,舒适则舒适,但因为棉布和丝绸比较厚,沾了水之后却是很难干透。
而更难堪的是,这种丝绵鞋因为太金贵,所以是不能赤着脚穿的,须得穿着同样的绸缎织的最柔软的袜子,才能避免磨破刮花这鞋子,所以柳咏絮此时脚上还穿着一对短袜。
短袜贴着鞋子,都已经湿了,这可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