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还有暖炉在,都不禁冷得发抖。
顾知夏本来就畏寒,又才生了孩子不久,身体还虚,越发怕冷了,没多久便牙齿有些打颤。
杨志安将她抱进怀中,拢紧身上的裘衣,握紧她的手,将体温递过去,过了一会儿,顾知夏才觉得好多了。
“娘子,我其实不想做权臣,更不愿做托孤大臣,这条路一旦走出去,日后就再也无法脱身了。”杨志安忽然说道。
“我明白,”顾知夏点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叹气道:“树大招风,你现在这个地位已经招人恨了,以后要是再往上升,那些人还指不定眼红到何种地步,麻烦事也会一桩接着一桩地来。”
说到这里,她又换了个坐姿,稍微转过身来,背靠在杨志安怀里,眼睛望向那被风刮得翻飞的车帘,又道:“但是,当年你一心考取功名,为的不就是为国尽忠,为百姓谋福吗?你只有站得越高,这个心愿才能完成得越彻底,那些挡路的,要是不识抬举,索性就清除掉,也省得与他们斗来斗去了。”
闻言,杨志安怔了一怔,迟疑道:“若我当真如此,娘子不会怪我太冷酷无情吗?”
“怎会?我也是在朝堂上混过的人,知道官场是何等风气,也清楚你的难处,你如今在朝堂本来就被人当做宠臣,没几个能理解你一片赤胆忠心的,我要是也不理解你,你这条路该如何走下去呢?”
其实,他们早就无法脱身了,从踏入官场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只能一条道走到底。
听见她这番话,杨志安只觉心里暖洋洋的,外面寒风再如何凛冽,也感觉不到了。
他紧了紧手臂,柔声道:“有娘子在身边,我便什么也不怕了。”
两人相互依偎着,倒也暖和,只是身上暖了,困意便渐渐袭来,抵达宫门口的时候,顾知夏已经差点要睡过去了。
“娘子,到了。”杨志安轻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