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浅草警察署,原来是可怜的俄罗斯少女给捡起来的。”
“那太好了。是不是给那孩子一点谢礼?”
“她是个流浪的姑娘,不知上哪儿去了——以为丢了,本来已经死心……我想买点俄罗斯的什么东西送给她做个纪念。”
“革命后,俄罗斯没有什么东西进口呀。进来的只有条纹呢绒。”
“对我们来说,这是很奢侈的啊,买点耐用的东西吧。”
他在那家百货店给妹妹买了一个红色皮革的化妆盒子——三四年后,妹妹旅行结婚时,还带着那个化妆盒子呢。
3月间的一个晚上,一群像是不良的少年,在银座人行道上撒开走了过来。他躲避到街村旁给他们让路。他看到这群人的后面有个像蜡偶人似的白皙的美少年。身穿久留米碎白花粗布的衣裳,眼窝深陷,头戴黑色旧吊钟帽子,身披下摆开叉的学生斗篷,光脚穿朴齿木履,美得令人真想咬上一口——是女子吗?擦肩而过时,他不禁脱口说出:
“啊!是安娜,安娜。”
“不是安娜。是日本人呀。”少年明确地说,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不是安娜。是日本人呀。”他喃喃自语,突然伸手摸摸西服内兜,荷包果然没有了。
(叶渭渠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