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想象中的幸福相距是多么遥远啊。回首再思想,他的祖父母不是也曾同行到四国朝拜了吗。眼下他沉湎在童年故乡的回忆之中,仿佛听见了朝山拜庙的铃声。
这又怎么样?——他等候她等着不耐烦,不能再思想下去——
在三等候车室里相会,反而比在一二等候车室更不引人注目,这是凭经验知道的,难道她经常幽会吗?——
她悄悄地将男性分类,分成在一二等候车室相会和在三等候车室相会的,难道她不是在嘲笑这些男人吗?
浮现在他脑海里的,都是这样一些愚蠢的事。他大概觉得她此刻正同在二等候车室里的男人邂逅,就走到一二等候车室去观察。人群像雪崩似的前挤后拥,把茫然地折回来的他几乎挤倒在地。原来那个朝拜者和僧侣被刑警带走了。
你以为我是坐二等车的女人。不过,这不是你的责任,
而是由于我平素煞费苦心装成那样子。昨天我无意中说出
了三等候车室,终于原形毕露。我在家里落入深思。对于把
我看成是坐三等车的女人的先生,我已经感到厌倦了。
他在东京站等候她等得疲惫不堪,一回到家里收到了她寄来这样一封信。
她将自己装扮得十分寒伦,也许其实是嘲笑他。不管怎样,他目前还过着同三等候车室无缘的生活。因此,借助那朝拜者和僧侣的姿影,在他的脑海里三等候车室还将继续保持着浪漫的印象吧。
然而,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那个朝拜者竟是乔装打扮的罪犯。这与他无法相信她是坐三等车的女子一样……
(叶渭渠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