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就是:
“啊,千代逃到哪儿去了?”
我拎着水壶和饼于袋,在荒芜了整整一周的大街上行走,发现本乡区公所的门上张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佐山千代子,请到市外淀桥柏木三七一号井上先生家来。加藤。”
我看完这字条,一阵钻心的痛,腿脚也变得沉重,就地蹲了下来。
今年是住山千代销声匿迹的第三个年头,秋冬两季,我都住在伊豆山上,当地人前来给我做媒。对方是就读东京文光学园高等部的才女,她人品高尚,容貌平常,镶嵌着一双美丽的眼睛,聪明伶俐,纯朴诚挚。是某造纸公司课长的长女。丙午年生,21岁。名叫住山千代子。
“丙午年生的佐山千代子?!”
“嗯,佐山千代子。”
“要,当然要!”
两三天后,东京的朋友来告诉我说:佐山千代又在咖啡馆里出现了。
“如今千代子21岁,脸颊稍胖,高个子,简直像一个美貌的女王。你呀,得有勇气到大都会去再同她较量一番。”
此后,她只读了我的一部短篇小说集,或只看了我写的一部剧本拍成的电影,就这样那样地评头品足,一个劲地扇动我,尔后又补充了一句:
“我的一生是很不幸的啊!”
不幸是很平常的。她也让我的处女作作祟了。
又过去一周,登上这座山的一个新作家抽冷子地说:
“传闻找到了初恋的人,我还以为你已经乘车返回东京了呢。”
“哦?!成了这么个传闻吗?”
我呆若木鸡。一忽儿,他又一本正经地说:
“惟独处女作应该写得明朗些、幸福些,如同人应该祝福他的诞生一样。”
我真想这么说。
“那女子的事,在处女作中我早就预言过,仿佛把她的命运给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