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嘛,总会在什么地方有一种宽大的美德。尽管父亲是个十足的守财奴,但也会有宽宏大量的地方。我虽然是妾房生的孩子,却能作为哥哥母亲的孩子让我上了户籍。而且不知道真是父亲的孩子还是谁的孩子。”
“好歹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实在脏得没法说了。”
他穿过厨房那宽阔的铺地板房间,正要到浴室去,嫂嫂从他后面追了上来。
“不是那边。自从父亲过世后,有些地方都重新改建了。”
他尾随嫂嫂走去。
原来的女佣房间现在已经改成化妆室。在一面大镜台前,飘逸着嫂嫂的身上的香味儿。父亲健在的时候,嫂嫂身上是没有这股气味儿的。
他本想从那里打开浴室的玻璃门。嫂嫂从旁说:
“请在这个地方把衣服脱了吧。”
她简直想说出“别什么都太任性了”,他把身上穿的衣服逐一脱下来,几乎是扔到了嫂嫂的脚下。
哥哥坐在餐桌的对面一边望着已换上新浴衣的他,一边说:
“这样,就不难看了。我们来谈谈遗产分配的事吧。不过,希望挂上一副与自己的财产相适称的面孔,否则就不好办了。”
“你是不是说首先要停止搞社会运动呢?”
“对,你很懦弱呀。有钱人家的孩子搞社会运动是很懦弱的啊。”
“什么懦弱呀,勇敢呀,我不认为这种话有多大的价值。”
“父亲去世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呢。”
“我正去支援佃户,解决与地主的纠纷。”
“这一带的工农,能讲出点道理的家伙,大多都知道你的名字。”
“是嘛。”
“可是,你打算接受父亲的遗产吗?”
“如果给我,我就不会客气的。”
“关于这件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