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责备自己的疏忽。
“啊,是这样的!”
他心中充满了怜爱之情。
“我真不该这么晚才来接你……”
“我以为你已经不会来接我了。”
“为什么?难道会有那种蠢事吗?”
“可路太远啊!”
“远?你以为因为远我就不会来了,真够气人的。如果我真的不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不知道。我还能看见许许多多的东西。”
“你就是用这些来解闷儿的吗?”
“是的,对不起。如果不是这样见到你,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不知道正春会是这样的。是我不好,请原谅!”
这一番道歉的话,出自一个似乎完全靠不住的恋人之口,但是,它却洋溢着少女的天真。
“不,是我不好。其实,我也和你一样。在见到你之前,说不定我也没有意识到是这样爱你。”
“我什么也不想再看了,什么都不看了。”
初枝把脸贴在正春身上磨蹭着,抽抽搭搭地哭起来了。
这是初枝特有的语言。她的意思是说,只想留在正春身边,永不分离。
“到东京去吧!”
“嗯。”
“马上就去!”
“嗯。”
初枝抬起身来,用手掌紧捂着脸,走到镜子前。
她拿起正春的湿毛巾,胡乱地擦脸。
“哎哟,红成这样!”
初枝连自己都感到吃惊似的笑着,突然兴冲冲地进到被炉里。
五
初枝并没有像礼子接到她来信说已梳起桃形顶髻时所想象的那样,连脖子都涂得雪白。相反,她只是化淡妆,白皙的肌肤依然可见。奇怪的是连那些头上戴的略似雏妓用的木梳和簪子,看上去也都显得有几分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