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染着油脂的帽里儿,初枝脸红了。
从帽子里传来一股超出失明少女那纤细直觉的奇异的亲密感。
初枝不由得低声说:
“好旧的帽子……”
“是啊,已经胡乱戴了三年。明年春天,我就上这所大学了。”
初枝摆弄着帽子的徽章。
“这是柏树叶,嗯,这两头细尖,这儿上有两个圆粒的是橄榄,你明白吗?”
“嗯。”
“可是,即便是和人说话,你也看不见对方,这滋味很不好受吧!”
“不过,人们差不多都会让我用手触摸一下,这样我就能了解对方了。”
初枝天真地说。
“原来是这样。”
学生似乎也认为确该如此,于是朗声说:
“你是用手触摸说话啊!”
初枝点了点头,但因想到学生没让自己触摸,反倒有些害羞似的说道:
“只从帽子,便可了解了。”
学生因这句不可思议的话而目不转睛地看着初枝,他总觉得这少女已经完全占据自己的心了。
“你真是个天真单纯的人儿。眼睛看不见,可怎能这么纯真呢?”
然而对于初枝来说,正是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若不能诚挚地信赖他人,那世间就会一塌糊涂,一天也活不下去了。
“有这么美丽的眼睛却看不见东西,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我家的老朋友中有位叫高滨的眼科名医就在这所医院,请他给你好好诊察一下,怎么样?”
“我从出生时起就看不见……”
“原来是这样。”
学生痛惜着,转了话题。
“你在东京有熟人吗?”
“有。”
初枝犹豫片刻,从旁边的手提包中取出一张名片。
“是这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