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
据驹子说,迎接滑雪客人的筹备会将在这家客栈里举行,她是应召在会后举行的宴会上陪客的。她把脚伸进了被炉,冷不防地来回抚摸岛村的脸颊。
“奇怪,今晚你的脸真白啊。”
然后,她一把抓住了他松软的肌肉,仿佛要揉碎它似的,又说:
“你真傻啊!”
她已经有点醉意。散席后,她一进来就嚷道:
“不管了,再也不管了。头痛,头痛!啊,苦恼,苦恼!”在梳妆台前一倒下,她脸上立即露出一副令人觉得可笑的醉态。
“我想喝水,给我一杯水!”
驹子双手捂住脸,也顾不得把发髻散开,仰脸就躺下了。不一会儿,又坐起来,用冷霜除去了白粉,脸颊便露出两片绯红,连自己也高兴得笑个不停。说也奇怪,这次酒醒得很快。她感到有点冷似地颤抖着肩膀。
然后,她轻声地开始谈起八月份因为神经衰弱,已经赋闲了整整一个月的事。
“我担心会发疯。不知为什么,我一味苦思冥想,然而还是想不通,连我自己也不明白。真可怕啊。一会儿也睡不着,只有出去赴宴时,身体才好受一点。我做过各种各样的梦。连饭也不能好好吃。在大热天里,把针截在铺席上,戳了又拔,拔了又戳,没完没了的。”
“是哪个月份出来当艺妓的?”
“六月。不然,说不定我现在已经到浜松去了。”
“成亲去?”
驹子点点头。她说,浜松那个男人死皮赖脸地缠住要她同他结婚,可她怎么也不喜欢他,真为难啊。
“既然不喜欢,又有什么好为难的呢?”
“不能那么说啊。”
“结婚还有那样的魅力吗?”
“真讨厌!不是这样嘛。我这个人不把日常生活安排得妥妥贴贴,是安不下心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