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时同袍的选择给了渊最后致命一击。
连最后可能翻盘的机会,以及在这乱世当中的栖身之所也就此消失,渊几乎如同一叶浮萍,在这乱世之中起伏,只是最后仍旧朝着咸阳城的方向奔去,沿途靠着猎杀猎物充饥果腹,若是见到溃兵乱流,也会拔剑冲散,以免其掠夺寻常百姓。
堂堂大秦黑冰台精锐,竟然像是百年前穷困潦倒,流转各国的游侠儿。
八月的时候,渊已经快要抵达咸阳城了,沿途却见到了一伙儿流寇乱匪,手持刀剑,围着几位女子,口中吹着口哨,挥舞兵器,大笑着说这些不入耳的腌臜话,渊本不欲多管,可见其中还有孩子,仍旧不忍离去,拍马走出:
“大秦治下,安敢如此,不怕商君之法吗?”
为首匪徒先是被渊的战马战剑吓了一跳,可看到来人只有一个,更是只穿着布衣,就放下心来,嗤笑道:“秦法?大秦都要亡了,还有个屁的秦法,怎么,这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兄弟若是看上了哪个,尽管开口,等到完事儿了,咱们分你一个半个的也不是不行。”
说罢彼此对视,哈哈大笑。
渊眉心溢出一股杀气。
神色却宁静。
他双腿夹了下马腹,这匹战马沉静往前迈步。
而铁鹰锐士则是缓缓拔出了背后的剑。
他已经三十岁了啊。
此身至此,投身过六国的战场,庇护过帝王的威严,而后十年有三,搏击于汪洋,斩敌于外域,这是体力和经验结合地最为完美的时候,是一名武者真正意义上的巅峰,不会因为缺乏经验而冒进,也不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失误。
他拍马,持剑,双目幽深。
剑柄上的铁鹰伴随着剑锋的震颤,如同振翅搏击长空。
铁鹰映入了流寇眼底,伴随着此刻才后知后觉浮现出的惊愕,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