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多,这也不能成为杀人的理由吧?”我盯着博士的眼睛。
他回避了我的眼光,摇摇头叹口气,用不屑的口气说“杀人需要很多理由吗?有些人为了几十块钱就去杀人,这些人又有什么充足的理由?”
“这事今后再探讨,我需要你把刚才的分析写下来给我,详细一点,具体一点,好不好?”黎海恳求地看着心理博士。
博士点点头,笑着说“我能说什么,好像我是你的部下似的。”
他们两人都笑了,笑得很轻松很开心,我笑不起来,我刚刚才看到黎海在我面前杀了一个人,我如何笑得起来。
张德荣看看手表,我们都意识到很晚了,黎海起身想告辞。我却犹豫了一下,因为我想起了我的小说。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这位心理学博士。
“张博士,按照你所说,每个人都受到自己过去所受教育或者经历的幽灵般的缠绕,按照你的理论,能够解释案件中的人吗?你又怎么看我和黎海?”
我和黎海是同学,我们都是三十九岁,所以我们觉得可以放在一起说。
“呵呵——”张德荣先是笑笑,随即看到我严肃的表情,他也马上挂上一幅职业的面孔。“你们这一代吗?我还真接触的不多,大概你们还都还在拼命工作,无暇思考自己的心理问题吧。”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李一刀这一代,也就是六、七十岁的那一代知识分子,虽然经历战乱和新中国建国前后的混乱,但他们身上都多少残留一些中华民族优秀的品质,以及面对民族苦难的反思精神,他们有理想有道德标准——虽然这理想也许是不现实的,甚至是出于对现实的不满而生出的幻想,但他们选择理想则是基于亲眼目睹的民族灾难和自己的人生经历,是自愿的——而且他们有自愿选择的权力。所以,一旦他们发现自己的理想有误,他们要就是很痛苦甚至痛不欲生,要就是痛改前非,绝对不会怨天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