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苏美宁完全的蠢,但从她踏进集团大门的那一步开始,就是把自己送到应寒年复仇的刀口上了。
她这种享惯尊贵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放下尊严来谈的,既然来了,就表示她心态特别急迫,被应寒年这样一阵一阵的惊惊吓吓,她已经缺乏正常思考的能力,一心只想要得到应寒年给画的大饼。
正是下班时间,集团大厦的职员纷纷打卡下班,全部从富丽堂皇、巍峨高阔的大厅走过。
所有人都看到牧家的大夫人苏美宁跪在光可鉴人的大厅中央,头发散发湿着,缩着脑袋,仿佛这样就没人看清楚她是谁。
她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这十五分钟,是苏美宁这辈子最煎熬的时候。
就算知道丈夫为了应咏希疯狂着迷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过。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就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等出去之后,她就谎称自己不舒服才会跪坐在这里,借口烂一点没事,只要能糊弄过去,只要还能保住她儿子……
集团上上下下的人从她身边如潮流般涌过,不少人停下来看着她,在她脸上看着究竟。
没人敢上前询问什么,但个个都在窃窃私语,还有人在偷笑。
这一阵阵的人潮快把苏美宁逼疯了。
苏美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十五分钟,等时间一到,她站起来的时候腿肚子都在哆嗦。
她转头,只见那几个捧着法律文件的律师正在偷笑,见她看过来,又立刻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苏美宁已经不能思考更多,她回到自己的车上,手里紧紧抓着文件。
这文件上写得清清楚楚,恩怨一笔勾销,应寒年终身不得再插手大房的产业,否则付出天价赔偿。
可以了。
有这一份就可以了。